摩托车返乡大军一个时代印记的消逝
2024/9/3 来源:不详自年新冠疫情发生以来,“春运”这个词儿在慢慢淡出大众的视野。而比“春运”这个词儿更日渐被人忘记的,是曾经代表着农民工春节返乡的“摩托大军”。
摩托车返乡大军的式微,不仅仅是从摩托车到汽车、高铁等返乡交通工具与方式的转变,而且也是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一个缩影。
自90年代末至年,浩浩荡荡的摩托车返乡大军一直是广东境内国道上一道独特的“风景线”。
国道自广州至成都,穿越四省34个市,广西以及云贵川在珠三角的打工者们,多多少少都和国道有着属于各自的人生故事。
国道上有两个重镇,在众多新闻报道中出镜率最高,一个是粤西边陲的封开县,另一个是广西的东部门户梧州市。封开是离粤的最后一站,而梧州是摩托车返乡大军的第一次“分流”的十字路口。
从梧州市摩托车大军开始兵分两路,贵港、来宾、河池等地大军的一路向西,而贵州四川等地大军一路向北。
一定角度上说,梧州市见证着摩托车大军的兴起、发展、兴盛与衰落。数据显示,年春运10天,约有16万辆次“摩托车大军”经过梧州东出口路径返乡,年,春运首日,摩托车日流量达到3万辆,整个春运期间摩托车返乡过境最高峰时达到25万辆。
这一数字在年后开始急速下滑,年过境梧州的返乡摩托车下降到到5万辆,年约为3万辆,年约降至辆。
摩托车返乡大军下降的原因有很多,而根本性的是人均收入提高。一方面,收入提高后,众多农民工兄弟们交通工具从摩托车变为汽车;另一方面,近几年高速铁路的高速发展,高铁覆盖区域更广,提高了“春运”的效率,很多人选择用时更短、更舒适的高铁返乡。
比如,年,一个贵州铜仁籍农民工在肇庆做建筑工人,一个月工资-元。他说,从广东回老家,和媳妇两人的来回路费就要块,但是骑摩托车来回路费也就多块钱。
9年过去,广州农民工工资有了大幅提升,数据显示,年肇庆地区平均工资达到元。于是,从经济与时间成本两方面衡量,铜仁籍农民工回家完全可以从广州坐高铁到贵阳,然后从贵阳到铜仁。每个人的单程费用在元以内,而用时也在7个小时左右。
收入与交通费用差值越来越小以及用时越来越短,无形中就让很多人选择动力高铁或者动车返乡。
时代变迁,历史永存。浩浩荡荡的摩托车返乡大军成为生动记忆一个时代的注脚。同时,摩托车返乡大军也以其独特的方式成为中国“春运史”上的一个令人难忘的景象。
与汽车相比,摩托车与中国人有着更长的“感情线”,更丰腴的“感情内涵”。摩托车,是最便捷、最具性价比的交通工具,亦是众多家庭富裕与幸福的精神图腾。
在过去二十多年里,摩托车返乡大军象征着“春运”的开始与春节的临近,而与其说是一种“交通现象”,毋宁说是中国普通老百姓对一年一度春节的“朝圣之旅”。
摩托车返乡大军是质朴的中国人对春节、对团圆的生动表达,而在国道国道上也形成了一种与摩托车返乡相关的特殊文化现象——会有交警的服务(如现场更换驾驶证)、会有歇脚的驿站等等。当然,更有在服务驿站发生的一幕幕感人的故事。
再有3天,年春运即将来到。但受新冠疫情影响,“春运”这个词儿变得不再炙手可热,甚至“就地过年”成为很多人的选择。而摩托车返乡大军大概率将会在年的“春运”中销声匿迹。当然,国道上零零星星摩托车返乡还会存在,但这或许仅代表少数人的一种出行方式,而不再是一个时代的印记。
历史就是这样,滚滚向前,回头一望,那么近,又是那么远。
愿新冠疫情早日结束!
注:图片源自网络